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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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好！太好了！”阿米特如釋重負，第一個反應過來並鼓起掌，“副會長，你要什麽音樂？”
她拉著塞巴斯蒂安到教室中間站定，看著塞巴斯蒂安，小聲問：“你沒跳過舞，對吧？”
他點點頭，“不過我會學得很快。”
“阿米特，適合華爾茲的舞曲，謝謝。”她轉頭對阿米特說，接著把塞巴斯蒂安的右手放到她背部，讓他架起她的左臂，她又牽起他另外一只手和肩膀持平，“華爾茲比較簡單，在四個點上轉就好了，數一二三，第四下旋轉，腳步重心在腳尖，跟著我試一下，不要怕踩到我。”
在阿米特還在準備音樂的時候，她試著向後撤了一步，塞巴斯蒂安跟著邁了過去，步子有點大，撞到了她的腿，絆了一下。
“斯萊特林的那個，你行不行啊？”艾弗瑞特在後面喊道。
“別理他，今晚他賠錢賠狠了。”她拉住塞巴斯蒂安，兩個人重新恢覆了起始姿勢。
“跟著我，感覺我的動作，你可以的。”
他們又試了一次，塞巴斯蒂安把註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緊貼的身體能讓他把她的每一個微動作當做提示來控制自己的步伐和動作。
以前他只把這種註意力用在決鬥上，所羅門教他如何去觀察他的敵人，推測他們的下一步，並想出應對，這種培養讓他在決鬥場上立於不敗之地，現在他用同樣的感知去推測她的動作，他很快就跟上了她的步伐。
舞蹈和決鬥，兩個完全不相關的東西，在這個時候居然有了奇妙的共通。
“非常不錯，”她有些驚訝，松開了他，並示意阿米特可以開始了。
“接下來就是正式上場了。”她輕提裙擺對他行禮，他則按照記憶中給安念過的童話書插圖對她鞠躬回禮。
音樂開始很舒緩，塞巴斯蒂安已經開始習慣兩個人在原地轉圈，說：“你和艾弗瑞特說了什麽？”
“哦，我告訴他，我也買了註，全買你了，以後搞這種賭局絕對不要選人可以操控的，太不拉文克勞了。”
“這麽巧，我也買了我自己。”
兩個人相視一笑，音樂節奏開始上來了，塞巴斯蒂安說：“加點挑戰性吧。”
她輕輕一帶，塞巴斯蒂安開始有點天旋地轉，他們二人在轉小圈，同時又在沿著人群轉著大圈。
“看著我。”她把他的臉掰過來，讓他正視她。“初學者很容易暈的，但是把註意力放在固定的一點就會好些。”
他註視著她的側臉，由她帶著向前，旋轉，聽著兩個人貼身衣服摩擦的細聲，周圍的雜音逐漸消逝了，他覺得世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還要增加挑戰嗎？”她轉頭問他。
“來，我從不拒絕挑戰。”他回道。
兩個人又回到了中心，她松開了他，“跟我做。”
她擡手，他也模仿她擡起相對的手，她換了只手，他跟著，她拍手然後轉到他另外一邊，他學著她的動作，她伸出手，他拉起那只手，兩個人平行的站著。他忽然想起，在自己對父母為數不多的記憶裏，他的父母也做過類似的舞蹈動作，之後他父親好像是在母親旋轉一圈後把她拉回了自己的身邊，但是兩個人重心不穩，摔在了一起，之後哈哈大笑。
那是他們家少數的溫馨時刻，雖然和他與安沒有關系。
他學著父親的動作，讓她旋轉，再一拉手，她就又一個旋轉回到他的懷裏，他傾斜身體，讓她下仰，兩個人又一次對視，她的眼神充滿著驚喜，幾個呼吸，兩個人又恢覆到了起始動作。
音樂的節奏變急了，他們能聽到是艾弗瑞特推開了阿米特，自己開始搗亂，二人相視非常默契的開始跟著音樂加快動作，快步在舞池內旋動跳躍，塞巴斯蒂安感覺自己像是飛起來了，周邊的光景拉成了無數彩色細線，他只註視著前面的人，她的笑容是他視野裏唯一發光的存在。
她突然皺眉，是她的腿傷，塞巴斯蒂安把手放到了她的腰上，對她示意後用力把她托起來，他還在因為慣性旋轉，連帶著舉起的她。
她好輕，在空中像燕子一般。
他找準重心站穩，把她重新抱回自己的懷裏，兩個人心貼心的站在一起，彼此感受著對方的呼吸拂在臉上，音樂也停止了。
他有點希望這個時候她能親他，但是沒有，她落地後，拉著他對他人行禮，表示舞蹈結束。
那些看呆的拉文克勞學生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開始熱情鼓掌，其中帶頭的就是阿米特，他是最開心的。
真跟個傻子一樣。
她取出手帕給他擦了擦汗，他沒拒絕，名正言順享受著她的溫柔，這個時候不宣示主權，這群鷹啄瞎眼的拉文克勞還不知道誰是贏家。
不過跳舞真的很累，這麽一會兒和所羅門那些體力訓練差不多，難不成所羅門的訓練難度輕了？
他過去踹醒了加雷斯，這可憐孩子完美錯過了所有的精彩，喝酒誤事啊。
阿米特宣布聚會結束前，先招呼眾人聚齊來合影，他身邊站著一個一臉不情願地家養小精靈，手裏拿著一臺相機和閃光燈。
“這是我們俱樂部的傳統，聚會後會拍照留念，這次人最多，必須得拍。”說著阿米特招呼別人一排排的站好，艾弗瑞特還是沒放棄，最後非要會長和副會長一起坐在前頭，塞巴斯蒂安無所謂，默默地站在了她的身後，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準備好了？一起喊茄子！”
“梅林！”
“起司！”
“比比多味豆！”
不同的短句喊了出來，他只是看著她，在閃光燈閃爍的瞬間，她也轉向了他，他們對視在照片定格的瞬間。
“我想起來我為什麽會眼熟你的衣服了，”她在送完其他學生後拉著塞巴斯蒂安回到了儲物間，然後翻找著什麽，沒一會兒她從一個舊盒子裏找出了一本相冊。“剛剛合影讓我想起之前為了作聚會安排，就特地翻了往年的紀念照片。”
翻開相冊，她快速找著，很快就指著一張照片跟塞巴斯蒂安說：“你看，這是不是你父親？”
塞巴斯蒂安接過來，照片上的人跟他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第一眼看過去，他還以為是自己。
同樣的年紀，同樣的雀斑，同樣的深色微卷的短發。
照片上的人表情冷漠，抱著一本書，百般無聊的看著旁邊的人，過一會兒抓抓頭發或者翻開書閱讀。
“他以前參加過觀星俱樂部？”塞巴斯蒂安幹澀地說道。
“之前對會員的記錄並不存檔，只能證明他來過那一年的聚會。”
“原來他長這樣。”他喃喃地說道，“我確實和他很像。”
他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生所羅門的氣，太幼稚可笑了，光這張臉又有誰不會說一句像，不怪所羅門透過他去看他父親。
“我早就不記得他們的長相了，”塞巴斯蒂安繼續註視著照片上的少年，“我們的最後一面並不愉快。”
“我知道，奧米尼斯跟我說了。”她小心翼翼的說道。
“想要看到夜騏必須目睹死亡，我是看著他們死的。”他繼續說道，“奧米尼斯告訴過你，我們當時聽到聲響下樓發現了他們，對吧？”
她微微點頭，把手放到了他的手上，希望自己能給他帶來些安慰。
“當時他們還在求救，臉上因為毒氣變得扭曲猙獰，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他們努力的爬向我和安所站著的樓梯。”他輕輕的點著照片上的少年，“我當時只能抱著安，讓她不要沖下去，我們站在上面看著他們逐漸沒了氣息。”
“你已經很勇敢了。”她抱住了他，拍了拍他的後背，“對不起，我不該帶你來看你父親的照片，讓你回憶起這些事。”
“不，謝謝你，我終於明白所羅門對我的態度了，我就是時時刻刻提醒他我父親錯誤的存在。”他苦笑。“我們長得太像了，你看，是不是？”
“塞巴斯蒂安，你不是你父親。”
他用力把相冊合上，分開了她環繞在他身上的手臂：“這話你可以跟我叔叔說去。”
“……”她沈默著，“你叔叔知道你不是你父親。”
“但是我提醒著他，我父親蠢到和妻子死在自己家的地下室，還把兩個拖油瓶留給了他。”塞巴斯蒂安感覺胸口悶著氣，他需要發洩。
“他並沒有覺得你和安是拖累。”
“哦，你和我叔叔花一兩個月就這麽了解他了？”
“……我不了解你叔叔，但是我了解做死人替身和拖累的感覺。”她鼓起勇氣說道，“你叔叔從來沒有要求你必須像你父親，跟你父親一樣留著同樣的發型，吃著同樣的東西，必須喜歡同樣的事物，重覆你父親的每句話，如果做不到就處罰你，把你關在房間裏，你絕食就會讓人撬開你的嘴把流食灌下去，他更不會威脅你，如果你做不到，就把你像丟垃圾一樣丟到孤兒院，哪怕他們最清楚那個地方是個煉獄。”
他不知道她的曾經是這樣的，但是他不願意就此結束爭吵：“他威脅過我，說要把我的事情告訴校長。”
“塞巴斯蒂安，你做的事情還不夠危險？不應該告訴校長嗎？如果他真的厭惡你，不在乎你，他會直接找傲羅把你帶走。”她說道，“我阻止他的時候提到了阿茲卡班，奧米尼斯和安勸他的時候也是以布萊克校長可能把你直接送去阿茲卡班的說辭來說服他，他之後就放棄再找校長了，他還不夠關心你嗎？”
“……你認為我做的事情很危險，為什麽那天要在所羅門面前袒護我？”他問道。
“我說過啊，我羨慕你，太羨慕了，你有那麽多愛著你的人，我不希望你丟掉這些。”她無奈的說道，“再說你叔叔對你太強硬了，可他不對不等於你就對了，你們兩個都有問題。”
他靠到墻上，看著站在他對面的她，她上前一步，又一次抓住他的手，輕輕撫摸他手心的繭：“給你叔叔多點耐心吧，他失去了自己的兄弟，還要照顧兩個孩子，他沒做過父母，你的祖父母也未必對他們兄弟很好，所以他不知道怎麽對待你和安。”
“你說得好像很了解似的。”他沒情緒的說了一句。“明明只是個孤兒。”
“……塞巴斯蒂安，正因為我是個孤兒，我才知道那一點點親人的愛有多難得，請你珍惜。”她放開了他的手，轉身要離開了。
他拉住了她，把她拉進了自己懷裏，“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果然還是不想只和你做朋友。”他擡起她的下巴，看著她蔚藍的眼睛，他看到了她眼神中的退縮，他抓緊了她的手，不讓她輕易走掉。“我知道你討厭什麽，你不喜歡的三樣東西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你沒辦法控制他們，你管不了別人傷人的嘴，你無法控制接受白送禮物的後果，你更無法把控黑魔法的吸引力。”
說著他從口袋裏取出了那條狗項圈，一只手將那個項圈給自己戴上，又取出了魔杖，像她那樣點了點，項圈就跟當初一樣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單膝跪了下來，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認真地說：“我願意將我的命放到你手上，由你來掌控我，只求你對我多一點特殊。”
她先是縮回了手，短暫的猶豫後，又把手放到他的脖子上，好像是要扼住他的喉嚨一樣。
他已經把自己當做祭品放在祭壇上。
他望著她，月光撒在她銀色的長發上，給她照上了一層聖光，如女神一般。
現在他靜待著愛神的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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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太好了！”阿米特如釋重負，第一個反應過來並鼓起掌，“副會長，你要什麽音樂？”
她拉著塞巴斯蒂安到教室中間站定，看著塞巴斯蒂安，小聲問：“你沒跳過舞，對吧？”
他點點頭，“不過我會學得很快。”
“阿米特，適合華爾茲的舞曲，謝謝。”她轉頭對阿米特說，接著把塞巴斯蒂安的右手放到她背部，讓他架起她的左臂，她又牽起他另外一只手和肩膀持平，“華爾茲比較簡單，在四個點上轉就好了，數一二三，第四下旋轉，腳步重心在腳尖，跟著我試一下，不要怕踩到我。”
在阿米特還在準備音樂的時候，她試著向後撤了一步，塞巴斯蒂安跟著邁了過去，步子有點大，撞到了她的腿，絆了一下。
“斯萊特林的那個，你行不行啊？”艾弗瑞特在後面喊道。
“別理他，今晚他賠錢賠狠了。”她拉住塞巴斯蒂安，兩個人重新恢覆了起始姿勢。
“跟著我，感覺我的動作，你可以的。”
他們又試了一次，塞巴斯蒂安把註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緊貼的身體能讓他把她的每一個微動作當做提示來控制自己的步伐和動作。
以前他只把這種註意力用在決鬥上，所羅門教他如何去觀察他的敵人，推測他們的下一步，並想出應對，這種培養讓他在決鬥場上立於不敗之地，現在他用同樣的感知去推測她的動作，他很快就跟上了她的步伐。
舞蹈和決鬥，兩個完全不相關的東西，在這個時候居然有了奇妙的共通。
“非常不錯，”她有些驚訝，松開了他，並示意阿米特可以開始了。
“接下來就是正式上場了。”她輕提裙擺對他行禮，他則按照記憶中給安念過的童話書插圖對她鞠躬回禮。
音樂開始很舒緩，塞巴斯蒂安已經開始習慣兩個人在原地轉圈，說：“你和艾弗瑞特說了什麽？”
“哦，我告訴他，我也買了註，全買你了，以後搞這種賭局絕對不要選人可以操控的，太不拉文克勞了。”
“這麽巧，我也買了我自己。”
兩個人相視一笑，音樂節奏開始上來了，塞巴斯蒂安說：“加點挑戰性吧。”
她輕輕一帶，塞巴斯蒂安開始有點天旋地轉，他們二人在轉小圈，同時又在沿著人群轉著大圈。
“看著我。”她把他的臉掰過來，讓他正視她。“初學者很容易暈的，但是把註意力放在固定的一點就會好些。”
他註視著她的側臉，由她帶著向前，旋轉，聽著兩個人貼身衣服摩擦的細聲，周圍的雜音逐漸消逝了，他覺得世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還要增加挑戰嗎？”她轉頭問他。
“來，我從不拒絕挑戰。”他回道。
兩個人又回到了中心，她松開了他，“跟我做。”
她擡手，他也模仿她擡起相對的手，她換了只手，他跟著，她拍手然後轉到他另外一邊，他學著她的動作，她伸出手，他拉起那只手，兩個人平行的站著。他忽然想起，在自己對父母為數不多的記憶裏，他的父母也做過類似的舞蹈動作，之後他父親好像是在母親旋轉一圈後把她拉回了自己的身邊，但是兩個人重心不穩，摔在了一起，之後哈哈大笑。
那是他們家少數的溫馨時刻，雖然和他與安沒有關系。
他學著父親的動作，讓她旋轉，再一拉手，她就又一個旋轉回到他的懷裏，他傾斜身體，讓她下仰，兩個人又一次對視，她的眼神充滿著驚喜，幾個呼吸，兩個人又恢覆到了起始動作。
音樂的節奏變急了，他們能聽到是艾弗瑞特推開了阿米特，自己開始搗亂，二人相視非常默契的開始跟著音樂加快動作，快步在舞池內旋動跳躍，塞巴斯蒂安感覺自己像是飛起來了，周邊的光景拉成了無數彩色細線，他只註視著前面的人，她的笑容是他視野裏唯一發光的存在。
她突然皺眉，是她的腿傷，塞巴斯蒂安把手放到了她的腰上，對她示意後用力把她托起來，他還在因為慣性旋轉，連帶著舉起的她。
她好輕，在空中像燕子一般。
他找準重心站穩，把她重新抱回自己的懷裏，兩個人心貼心的站在一起，彼此感受著對方的呼吸拂在臉上，音樂也停止了。
他有點希望這個時候她能親他，但是沒有，她落地後，拉著他對他人行禮，表示舞蹈結束。
那些看呆的拉文克勞學生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開始熱情鼓掌，其中帶頭的就是阿米特，他是最開心的。
真跟個傻子一樣。
她取出手帕給他擦了擦汗，他沒拒絕，名正言順享受著她的溫柔，這個時候不宣示主權，這群鷹啄瞎眼的拉文克勞還不知道誰是贏家。
不過跳舞真的很累，這麽一會兒和所羅門那些體力訓練差不多，難不成所羅門的訓練難度輕了？
他過去踹醒了加雷斯，這可憐孩子完美錯過了所有的精彩，喝酒誤事啊。
阿米特宣布聚會結束前，先招呼眾人聚齊來合影，他身邊站著一個一臉不情願地家養小精靈，手裏拿著一臺相機和閃光燈。
“這是我們俱樂部的傳統，聚會後會拍照留念，這次人最多，必須得拍。”說著阿米特招呼別人一排排的站好，艾弗瑞特還是沒放棄，最後非要會長和副會長一起坐在前頭，塞巴斯蒂安無所謂，默默地站在了她的身後，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準備好了？一起喊茄子！”
“梅林！”
“起司！”
“比比多味豆！”
不同的短句喊了出來，他只是看著她，在閃光燈閃爍的瞬間，她也轉向了他，他們對視在照片定格的瞬間。
“我想起來我為什麽會眼熟你的衣服了，”她在送完其他學生後拉著塞巴斯蒂安回到了儲物間，然後翻找著什麽，沒一會兒她從一個舊盒子裏找出了一本相冊。“剛剛合影讓我想起之前為了作聚會安排，就特地翻了往年的紀念照片。”
翻開相冊，她快速找著，很快就指著一張照片跟塞巴斯蒂安說：“你看，這是不是你父親？”
塞巴斯蒂安接過來，照片上的人跟他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第一眼看過去，他還以為是自己。
同樣的年紀，同樣的雀斑，同樣的深色微卷的短發。
照片上的人表情冷漠，抱著一本書，百般無聊的看著旁邊的人，過一會兒抓抓頭發或者翻開書閱讀。
“他以前參加過觀星俱樂部？”塞巴斯蒂安幹澀地說道。
“之前對會員的記錄並不存檔，只能證明他來過那一年的聚會。”
“原來他長這樣。”他喃喃地說道，“我確實和他很像。”
他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生所羅門的氣，太幼稚可笑了，光這張臉又有誰不會說一句像，不怪所羅門透過他去看他父親。
“我早就不記得他們的長相了，”塞巴斯蒂安繼續註視著照片上的少年，“我們的最後一面並不愉快。”
“我知道，奧米尼斯跟我說了。”她小心翼翼的說道。
“想要看到夜騏必須目睹死亡，我是看著他們死的。”他繼續說道，“奧米尼斯告訴過你，我們當時聽到聲響下樓發現了他們，對吧？”
她微微點頭，把手放到了他的手上，希望自己能給他帶來些安慰。
“當時他們還在求救，臉上因為毒氣變得扭曲猙獰，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他們努力的爬向我和安所站著的樓梯。”他輕輕的點著照片上的少年，“我當時只能抱著安，讓她不要沖下去，我們站在上面看著他們逐漸沒了氣息。”
“你已經很勇敢了。”她抱住了他，拍了拍他的後背，“對不起，我不該帶你來看你父親的照片，讓你回憶起這些事。”
“不，謝謝你，我終於明白所羅門對我的態度了，我就是時時刻刻提醒他我父親錯誤的存在。”他苦笑。“我們長得太像了，你看，是不是？”
“塞巴斯蒂安，你不是你父親。”
他用力把相冊合上，分開了她環繞在他身上的手臂：“這話你可以跟我叔叔說去。”
“……”她沈默著，“你叔叔知道你不是你父親。”
“但是我提醒著他，我父親蠢到和妻子死在自己家的地下室，還把兩個拖油瓶留給了他。”塞巴斯蒂安感覺胸口悶著氣，他需要發洩。
“他並沒有覺得你和安是拖累。”
“哦，你和我叔叔花一兩個月就這麽了解他了？”
“……我不了解你叔叔，但是我了解做死人替身和拖累的感覺。”她鼓起勇氣說道，“你叔叔從來沒有要求你必須像你父親，跟你父親一樣留著同樣的發型，吃著同樣的東西，必須喜歡同樣的事物，重覆你父親的每句話，如果做不到就處罰你，把你關在房間裏，你絕食就會讓人撬開你的嘴把流食灌下去，他更不會威脅你，如果你做不到，就把你像丟垃圾一樣丟到孤兒院，哪怕他們最清楚那個地方是個煉獄。”
他不知道她的曾經是這樣的，但是他不願意就此結束爭吵：“他威脅過我，說要把我的事情告訴校長。”
“塞巴斯蒂安，你做的事情還不夠危險？不應該告訴校長嗎？如果他真的厭惡你，不在乎你，他會直接找傲羅把你帶走。”她說道，“我阻止他的時候提到了阿茲卡班，奧米尼斯和安勸他的時候也是以布萊克校長可能把你直接送去阿茲卡班的說辭來說服他，他之後就放棄再找校長了，他還不夠關心你嗎？”
“……你認為我做的事情很危險，為什麽那天要在所羅門面前袒護我？”他問道。
“我說過啊，我羨慕你，太羨慕了，你有那麽多愛著你的人，我不希望你丟掉這些。”她無奈的說道，“再說你叔叔對你太強硬了，可他不對不等於你就對了，你們兩個都有問題。”
他靠到墻上，看著站在他對面的她，她上前一步，又一次抓住他的手，輕輕撫摸他手心的繭：“給你叔叔多點耐心吧，他失去了自己的兄弟，還要照顧兩個孩子，他沒做過父母，你的祖父母也未必對他們兄弟很好，所以他不知道怎麽對待你和安。”
“你說得好像很了解似的。”他沒情緒的說了一句。“明明只是個孤兒。”
“……塞巴斯蒂安，正因為我是個孤兒，我才知道那一點點親人的愛有多難得，請你珍惜。”她放開了他的手，轉身要離開了。
他拉住了她，把她拉進了自己懷裏，“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果然還是不想只和你做朋友。”他擡起她的下巴，看著她蔚藍的眼睛，他看到了她眼神中的退縮，他抓緊了她的手，不讓她輕易走掉。“我知道你討厭什麽，你不喜歡的三樣東西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你沒辦法控制他們，你管不了別人傷人的嘴，你無法控制接受白送禮物的後果，你更無法把控黑魔法的吸引力。”
說著他從口袋裏取出了那條狗項圈，一只手將那個項圈給自己戴上，又取出了魔杖，像她那樣點了點，項圈就跟當初一樣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單膝跪了下來，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認真地說：“我願意將我的命放到你手上，由你來掌控我，只求你對我多一點特殊。”
她先是縮回了手，短暫的猶豫後，又把手放到他的脖子上，好像是要扼住他的喉嚨一樣。
他已經把自己當做祭品放在祭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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